北安_yoruya

[红海行动][狙击组] 遥寄

※ 小甜饼

※ 被后勤组虐的肝儿疼,舔舔狙击组暖暖心

※ 想到哪写到哪有点放飞自我,几乎是不成文的佛系大纲了……原谅文废的我

※ 真的是微微微微微后勤组了哈哈哈,他俩无处不在

※ OOC属于我,美好的事物属于全蛟龙

 

 

 

 

 

01.

李懂走进食堂的时候,已经快过了吃饭的点儿。

指导员刚倒完盘子,看他进来便朝他挥了挥手:“怎么才来?”

“我又试着打了两靶。”李懂不好意思,“反正也不是很饿。”

指导员点点头。他很喜欢这个踏实稳重的兵,憨厚不失灵气,聪慧不乏努力:“训练是好事,但是也要劳逸结合。赶紧去吃饭吧。”

“是!”

满意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军人向自己敬完军礼后转身往打饭窗口走,他又想起一件事来。

“李懂,连队收发室有你的信件,你一会去领一下。”

 

 

收发室的哥们儿冲着他笑:“小女朋友?”

李懂摇头。

对方显然不信,忍不住嘀咕:“这才多久都四张了,骗谁呢!”

还真不是。

李懂握着手上的明信片看。平平无奇,背面是一张恢弘壮丽的雪山风景照,看起来好像是北部某地区;翻过来,邮戳是半个月前。明信片用来写寄语的位置大片空白着,唯有右下角龙飞凤舞地署着某人大名。

——顾顺。

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找机会强调自己啊!李懂忍不住腹诽。

这里是W市的特战训练营。上次行动之后,他申请参加了主狙击手的训练,组织上很快给他做了通过决定:培训六个月,按期归队。

说是主狙击手的训练,但除了狙击以外,体能、作战、极限测试样样都不缺,居然比在舰上的日子还要难熬。在舰上,除了每日的常规作战训练,总是有可以休息的时间;而在这里,每个人都以钢铁战士为目标,豁出全身力量打磨自己,竟是把休息时间压缩到了几乎半分也无。

训练一个接一个,日子枯燥艰难又一成不变。生活只剩下训练以及训练,连时间都仿佛静止。

唯有顾顺的明信片总是不期而至。

从他来的第一个月就开始了。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线,每当李懂累的忘记思考的时候,他就在后面轻轻扯一下。

明信片寄来的时间不固定,地点也不固定,固定的只有空白的留言和来自同一个人的署名。这是什么意思?李懂不明白。他向来看不透这个略有些自大的年轻士兵。

罗星给了他理想,而这个人则教会他成长。因为这人,他才开始真正坚强。

因为这人……

李懂突然有些想他了。

 

 

 

 

 

02.

李懂去W市以后,顾顺也没闲着。

组织关系虽是转到了蛟龙一队,但身为王牌狙击手的工作却不能局限于此。正逢边境局势紧张,保密任务接踵而至,他开始被频繁地抽调。

而这都没办法跟李懂说。

其实想说也说不了。训练营严禁带手机,他总不能一天到晚往连队里打电话,让李懂扔下训练跑半个营地去接吧,那还不得炸毛。

虽然某人很想这么干就是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打从伊维亚回来,他就惦记上了这个小观察员。他们早先并不熟识,相处时间也仅有短短的三天,但他却再也放不下这个有着小鹿眼睛的倔强士兵。

顾顺不是愣头青,他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他嚣张了二十多年,这下怕是要栽在别人手里了。

李懂参加训练的通知下来的时候,他还在犹豫着怎么让两人关系更进一步。这一下不啻于平地惊雷:足足六个月啊!他自己也要到处出任务,简直根本就是断了联系。

顾顺可不傻。异地恋难,难于上青天!何况他这压根儿还没开始的,半年里李懂若是忘了他该如何是好。

优秀的狙击手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个办法:寄明信片。

任务出发的时候是来不及了,任务结束以后,他就寄一张当地的明信片。什么话也不写,就写上自己名字。

别的无所谓,至少李懂得记得他名字。

 

 

距离李懂归队还剩一个月的时候,顾顺又接到了紧急任务。

任务的保密层级很高,直到整好军备物资坐上直升机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此行去哪。

他的参与只是任务中的小小一环,无权知晓更多信息。目标很明确,狙杀当地某商业集团总裁。

此人曾是一名雇佣兵,近几年忽然转行进行多宗大型商贸买卖;目的似乎并不单纯,多起恶性恐怖事件背后都隐约发现了他的影子。

顾顺藏身于公路附近的一处塔楼里。根据情报,目标傍晚时分会独自驾车途径这片区域。天气晴朗,湿度正常,各项指标十分稳定,不出意外可以一击致命。

五点半的时候,公路上传来汽车的杂音。顾顺托起枪,干脆利落地瞄准。果然有辆汽车出现,不过不是途经,而是直直的向着塔楼驶来。

顾顺咽了口唾沫,心里狠狠地骂了句脏话。

——这下估计来不及赶回去寄明信片了。

 

 

 

 

 

03.

足足五个月,李懂没有收到顾顺的任何消息。

明信片从他归队前一个月就不再寄来,李懂只当他忘了,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归队才知道顾顺当时被紧急调派,坐上直升机连夜就走了。

多半是保密任务,杨锐也不知道他去了哪,更谈不上取得联系了。

李懂无端有些焦躁,什么任务能持续这么久?五个月,将近半年,现代社会的军事冲突节奏很快,即便是爆发战争也多半有个结果了。

顾顺却一直杳无音信。

李懂开始止不住地想起他,甚至有天夜里从梦中惊醒,看到了顾顺被敌人乱枪打成了筛子。

他把这归根为对战友安危的担心。是的,战友情而已,很正常的。

尽管他日思夜想,夜不能寐。

午休结束以后,庄羽突然来敲他的门:“懂哥。”

年轻的士兵站在门口。这孩子跟他一样在战争中被迫迅速成长,孤立无援浴血奋战尚未流下一滴眼泪,此时却红了眼圈儿。

“政委让你……让你去领顾顺的行李。”

空气突然冷寂下来。

 

 

——顾顺没了。

任务完成的十分成功。狙杀目标被一枪毙命,车停在距离我军埋伏的塔楼七百米处,却没有顾顺的任何踪影。

附近有激烈交火的痕迹,应该是撤离时出现了纰漏。军方在当地不遗余力地搜寻了三个月,最终无奈将他列入疑似死亡人员名单。

他的行李被当做遗物送了回来。不多,只是一个简单的行军包,塞得鼓鼓囊囊的,却有三分之一都是口香糖。

大约只有七八斤。

这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一个无畏赴死英雄的全部财产。

李懂从政委手里接过包,只觉得整个手臂都是麻木的。时隔半年,他再一次失去了他的狙击手。

“你已经通过了主狙击手的训练,当初也是顾顺和罗星极力推荐你去的。”政委拍着他的肩膀,手心似有千斤重。“……他们都是英雄,对得起祖国和人民对他们的期待。他们未完成的使命,由我们背起来继续。”

李懂低着头。他想起了那些没有内容,只署了名的明信片。

他终究是走得太慢,最后什么都抓不住。

 

 

 

 

 

04.

又下雨了。

潮湿,闷热,实在算不得是什么好天气。从气候判断,顾顺猜这是一个热带国家。

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看不出颜色,混着泥土与雨水层层叠叠地裹在一起,勉强维持着体温。

他隐蔽在草丛里已经三天了。

那天他发觉有异,击杀完成后当机立断便舍弃塔楼迅速撤离,却发现自己早已与指挥部断了联系。对方车中还有一人,似是知道他存在般咬紧了他的方向,几个月来一直没有停止搜寻。退无可退之下,他最终踏入了这片丛林,作为最终的藏匿地点。

丛林中向来不乏各类毒虫。顾顺以警戒的姿势一动不动趴伏许久,身上早已被叮咬得没剩几处好地方。

对方还在搜寻他,看来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感觉到对方已经离自己很近,两天前开始他便停止了觅食活动,只伏在原地静静等待。

眼下的情况很不乐观。缺乏食物,水,休息。顾顺饿的有些头晕眼花。口香糖早已在进入密林前就没了。他觉得嘴里干巴巴的,肚子也有些痉挛。

更要命的是,顾顺的子弹不多了。

他还剩两发子弹。

他突然想起了李懂,他的小观察员。

大多数狙击手总爱在任务中吃点什么东西,李懂却没有这个习惯。他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倔强气息,傻傻的,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顾顺努力集中精力。这是一场狙击手之间的生命对决。是一场耐力的较量。

对面动了。

他只有两发子弹。但是只要打出一发,对方就会发现他的位置。

对方不知道有多少火力,但是很有可能,绝不止两发子弹。

也就是说,只要他开枪,生死便已经注定。

顾顺觉得自己低血糖的情况十分严重,甚至有些精神恍惚。他掏出军刀给自己大腿上来了一刀,疼痛让他换回一丝清醒。

他得活着。他已经很久没有给李懂寄明信片了,也联系不上他。

以前他犹豫不决,总觉得贸然告白会不会吓坏他的小观察员。可他现在只想回去,只想抱着他,只想把心干脆利落的剖出来送给他。

可不能让李懂忘了他。

 

 

 

 

 

05.

李懂已经开始习惯一个人住宿舍。

寝室里统共只有一张上下铺,他向来睡下铺。上铺打扫的干干净净,被子整整齐齐叠起,卷在被褥里。

那里曾经睡着罗星,后来变成了顾顺。

全蛟龙两个最优秀的狙击手,在职业生涯的顶端先后遇到同一个观察员,而后一个残废了身躯余生在病榻度过,另一个悄无声息埋在异国他乡。

八字相克可能说的就是自己了,李懂想。他成长的太慢太晚,才让自己重要的人接连倒下。他看着他们在战场如烟花般绽放陨落,却无能为力。

甚至连他自己都是罪魁祸首之一。

如今他终于站在了与他们比肩的位置,才从另一个角度更加完整地感受到了作为一名特殊的特战队战士的使命与责任。不再是占据辅位的观察员,而是必须凭一己之力撑起队友生命防护网的狙击手。

这一次,终于轮到他来保护别人。

由于部队人才紧张,上级迟迟没有协调到合适的观察员。李懂以主狙击手的身份单独执行过数次任务,次次完成的干脆漂亮。只是偶有恍惚,感觉自己身后的掩体处总趴伏着另外一个人,漫不经心地嚼着口香糖看他开枪。

宿舍仅有的一张写字桌上,放着一张合照。照片背景是在狭小的飞机舱内,他跟顾顺俩人灰头土脸还挂着彩,头抵着头靠在一起睡得不省人事,应该是从伊维亚撤离时随队乘务人员拍的。

这是他们唯一的一张合照。李懂甚至有不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直到在整理顾顺在宿舍的遗物时才在他枕下发现。

牺牲烈士的所有物品都要整理、登记、打包,再由人亲自送到对方亲属手上。他们相识的契机太过不好,并没有多少时间闲聊。到这会儿才知道顾顺家里在世的亲人并不多,仅剩一个年近古稀的远房表叔,连自己侄子的名字都有些记不清了。

李懂偷偷把照片留了下来,连着他收到的七张明信片,一同封在相框中。

像是往心里封进去一个人。

他不知道如何定义这个人。他们的羁绊说不清道不明,在短暂的相处中连出一丝暧昧。

 

 

不管世界如何变化,日子总是还要过下去。

中午训练结束的时候,李懂觉得自己有些中暑。

“头疼欲裂,浑身无力。”他对陆琛说。

医疗兵忙不迭地给他检查一番,然后唰唰地开药:“的确是中暑,你赶紧回宿舍睡一觉,下午我替你跟队里请假。”

李懂只觉得头晕眼花,点点头回宿舍睡了个天昏地暗。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外面不知为何叮叮哐哐地,几人的脚步掺着吵闹声由远及近。

 “你别拦着我我是伤了不是残了!” 他听见熟悉而又嚣张的声线里罕见的带着三分紧张,“什么?!新的观察员?不行不行不行,哥还没死呢,哥才是王牌主狙,他还给我做观察员就成!”

宿舍的门“砰”的一声打开,那人几步迈到他的床前。

李懂抬起头来。顾顺带着一身的伤,浑身上下没几块好地方,直直的盯着他看。

霞光透过半开的窗帘缝隙洒在脸上,直教人睁不开眼。

他听见他跟他说:“李懂,你起来。我能亲你吗?”

 

 

 

Fin.

[一句话后勤组]

庄羽扯扯陆琛的袖子:“琛哥,顾顺是不是忘了咱俩陪他过来的。”

宿舍里某对狙击战士早已旁若无人,正所谓:小别胜新婚。

陆琛深吸一口气,把体温计和中暑药愤愤地塞进庄羽怀里。

“谁还没有个男朋友?怎么这一对就格外扎人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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